16 March, 2008

雨所打開的通道

斷斷續續的雨。Brighton難得無風,窗外榆樹的枝條上掛滿了晶亮的小水珠。仔細聆聽,偶爾會有水滴掉落、輕輕撞擊鄰居陽台的聲音。或汽車駛過時,輪胎捲著水,刷過柏油路面的聲音。讓我想起台北的初春。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初春,是什麼呢……不需要上課或上班的日子裡的初春早晨。喇叭裡放著的是Andsnes的莫札特第十七號鋼琴協奏曲,與挪威室內樂團合作的;讓周遭更加安靜的純淨莫札特。在這樣的時空裡,幾乎以為等會兒喇叭裡會傳出雷光夏的聲音,台北愛樂電台,粉紅色森林;然後進廣告,每天每天重複著同樣的令人發膩的廣告詞……。想像過度了,我自嘲地笑了笑。不過接著又出現老誠品的景象,地下室,大排大排其他地方不常見到的各式書籍之前,人們各自沈浸在新發現的小天地裡。背景音樂總是古典樂。某些溼溼的星期天,我和爸媽或者郊遊回來,或者吃過輕鬆的午餐,踏過比平常更黑亮的柏油路,鑽進那個地下室。然後記憶又跳躍,眼前出現的是封面平凡的異國神話故事,油墨印刷,單色插圖,或沒有插圖。有一陣子我常要求爸媽買這樣的書,我知道他們一定會答應,不管是北歐或埃及或印度。然後,有可能是某個週日,我坐在床上,靠著窗,一口氣把書看完。偶爾抬頭,瞧見後巷人家的水泥牆壁上暈著陳年的水跡。那彷彿一種安心的保證,無論我在書中旅行得多遠、多久,那片熟悉的景象一定還在那裡等著我。然後好像出現了小時的我用手指逗弄院子盆栽上的水珠的影像。只是這有可能是想像而不是記憶了。時光繼續倒退。我想,會不會我出生時,台北也正下著綿綿的春雨呢?


咳……曾經讀過我的散文而暗暗抱怨沒有新作的朋友:雖然我的確刻意區分文字創作與blog的記錄形式,把blog限制在「給親友看看我看到的東西」,實際上我也很久沒寫新作啦。(所以你們並沒有錯過什麼。)感謝你們沒有人催促。這裡只是稍微證實一下,我偶爾還是會用散文式的腦來感受與表達。寫論文用的腦實在和散文腦非常不同,暫時沒有太多時間使用散文腦。而且每次論文腦使用暫告一段落時,只剩白癡腦可用。請多包涵。謝謝。

2 comments:

En Train de Décendre said...

那我也來說謝謝
正被雨煩(洗好的衣服潮潮的 帆布鞋子剛好終於走到鞋底磨出洞來 進水溼透 不過其實也沒什麼 可以去買鞋了)
妳這篇讓心情頓時變成SEPIA顏色的愉快(舊誠品 台北愛樂 台北小粒石頭外牆的樓房 紅色的木條大門 暗色的金屬大門 窗邊長藻的花缸 點點點點點點)

ANDSNES前幾天還在巴黎
除了GRIEG和MOZART還有DEBUSSY的曲目
可惜捱到最後當然客滿再也沒票可買
據說他要開始練DEBUSSY
作曲家對橄欖先生有非凡的意義但一直以來都沒有刻意相遇

去巴黎音樂院聽得到高級進修班奬學金的校友和當屆學生的特別演奏會 每年的得主也得一台BLÜTHNER的平台鋼琴
那天剛好是提供音樂院這個獎項的的基金會送出第十台琴的日子 (那女生彈展覽會之畫)
已經是職業鋼琴家的校友們安排了不少多手聯彈的曲目
最多有八手
看他們玩得彈得很開心
中途站起來拍紀念照或翻書給同伴看
台上台下都笑開懷

在廚房的窗口看到橘色喙像紅嘴黑鵯的新小鳥
陽台上又有鴿子來用舊巢(可能也是別鳥的巢)產卵育幼
結果和之前一樣又死掉了

Anonymous said...

Hihi
之前的暴風雨已經過去了嗎?
台北這幾天很熱,跟過年時的"酷寒"相比
溫差大到令人不可置信

"每次論文腦使用暫告一段落時,只剩白癡腦可用。"
好有趣的說法~~~
等妳拿到博士之後,記得一定要好好補腦補眠
這樣可以縮短"腦殘期",才不會變成Permanent Head Damage喔:p
(現在就開始補當然更好嚕......)